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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《經史百家簡編》:“通國學”的入門書

    李攀
    來源:旗幟網2024年03月26日10:0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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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蓋文章,經國之大業,不朽之盛事。”在浩如煙海的文化典籍中,有這樣一本書,在清末至民國間廣為流傳,被青年毛澤東評價為“通國學”的入門書。這就是由晚清重臣曾國藩編纂的《經史百家雜鈔》。《經史百家簡編》是曾國藩為方便自己簡練揣摩,在《經史百家雜鈔》基礎上選編而成的精簡本。該書內容涉及上古至宋代的政治、經濟、軍事、歷史、地理等方面,體裁可分為論著、詞賦、序跋、詔令、奏議、書牘、哀祭、傳志、敘記、典志和雜記11類,包含48篇文章。為了便于讀者閱讀,由岳麓書社出版的《經史百家簡編》,對書中各篇都做了題解分析,按段做了簡明注釋,并逐篇翻譯成明白曉暢的白話文。

    飽含學術志趣與對后輩的關愛

    曾國藩一生勤于治學,他于道光十五年(1835年)參加京師會試,便立意在科舉俗學之外讀書治學。他自稱到京后“始有志學詩古文,并作字之法”。1838年中進士后,曾國藩供職翰林院,積極研治經史、詩古文辭。他曾在日記中寫道,“誠能日日用功有常”,才“可以無愧詞臣,尚能以文章報國”。

    曾國藩不僅自己勤于治學,而且非常重視家中子弟讀書學習,經常親自傳道授業解惑,并編選教材。1841年,他在教九弟曾國荃讀書時,為九弟編選了3本內容側重于科舉考試的古文教材,選文分3種,一種是“可以傳世無疑者”,一種是“利于鄉會場者”,一種是“宜于歲科小試者”。

    同年12月,他還想選編一部內容傾向于學術性的書,選文也分3種,一冊是“初學必讀之篇”,一冊是“千人共見之技”,一冊是“歷劫不磨之文”。經過長期醞釀,1851年,曾國藩產生了編兩部書的想法,“詞章之學,吾之從事者二書焉,曰‘曾氏讀古文鈔’,曰‘曾氏讀詩鈔’二書,皆尚未纂集成帙,然胸中已有成竹矣”。“曾氏讀古文鈔”“曾氏讀詩鈔”就是后來的《經史百家雜鈔》《十八家詩鈔》。1860年春,《經史百家雜鈔》編選完成于安徽宿松軍營中。

    “因思余所編《經史百家雜鈔》,編成后,有文八百篇上下,未免太多,不足備簡練揣摩之用。”為了便于自己簡練揣摩,《經史百家雜鈔》編選完后,曾國藩認為所選文章太多,需要編一個簡本,選文50篇,“以備朝夕吟誦,約而易守”。他列出目錄,每類選“經”一篇,“史”及“百家文”3篇,“凡十二類,共四十八篇”。之所以是“十二類”,是因為“傳志”分上下兩類,實際上仍是11類。如果按現在的標準來看,前后《赤壁賦》是兩篇,《九歌》有11篇,《周禮·冬官考工記第六》之《輪人》《輿人》《梓人》《匠人》是4篇,實際上選文共62篇。

    1860年4月,《經史百家簡編》編完。隨后,曾國藩就抄了一本贈送給曾國荃,希望“同受溫故知新之益”。第二年4月,曾國荃重抄了一本寄給曾國藩,請他“改錯字、明句讀”,并希望他3天完成。因為軍事形勢緊張、公務繁忙,曾國藩拖延了一些時日才完成。至于圈校完后的為書作跋,直到此年8月才完成。曾國藩對所選文章劃分章節、校正錯訛、評點得失,意在“將使一家昆弟子侄,啟發證明,不復要途人而強同也”。因此,這本書也飽含了曾國藩對后輩的拳拳深情。

    選文和體例深受《古文辭類纂》影響

    姚鼐是清代桐城派大師,在清代影響很大。曾國藩十分推崇姚鼐,將他列入圣哲之列,并說“姚先生持論閎通,國藩之粗解文章,由姚先生啟之也”。姚鼐編纂的《古文辭類纂》,是一部著名古文選本,對清代的文學創作、文體觀念等方面產生過巨大影響。

    《古文辭類纂》共選有700多篇文章,時間跨度從戰國到清初,各種體裁、類型都包括其中。曾國藩很喜歡讀,但是他認為這本書還存在不足,“國藩服膺有年,竊見其中亦小有疵誤”。

    在《經史百家雜鈔·序例》中,曾國藩講述了自己對《古文辭類纂》的不同意見,一是分類,“姚姬傳氏之纂古文辭,分為十三類。余稍更易為十一類”;二是不選六經之文,曾國藩認為,六經是文章之源,而“近世一二知文之士,纂錄古文,不復上及六經”。因此,對姚鼐所編作品的不滿意,是促使他編選《經史百家雜鈔》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
    《經史百家簡編》在選文上與《古文辭類纂》有較高的一致性。《經史百家簡編》雖只有48篇,卻與《古文辭類纂》有29篇相同,約占全書的60%,其中唐宋八大家之文有20篇。可以說,兩者在選文標準、審美上有一定相似性。需要指出的是,曾國藩不僅嗜好讀韓愈的文章,而且在所作《圣哲畫像記》中將韓愈列入所選圣哲之列。曾國藩認為,韓愈各種文章體裁都擅長,故《經史百家簡編》選韓愈文章涉及7類12篇,占全書四分之一,也就不足為怪。

    貫穿“尊經重史、經世致用”的思想

    曾國藩深受湖湘學風影響,考中進士后,并不是一味醉心辭章鉆研,而是注重經世致用之學,意在報效國家。姚鼐認為學問有三,即義理、考據、辭章。曾國藩在此基礎上,將經濟從義理之中分離出來,認為學問有四,即義理、考據、辭章、經濟。

    那么,什么是經濟?他很早就指出:“經濟之學在孔門為政事之科。”那么,如何研究經濟之學?他給自己列了兩本學習書目,“曰《會典》,曰《皇朝經世文編》”。后來在《勸學篇示直隸士子》中,他進一步明確指出:“經濟者,在孔門為政事之科,前代典禮、政書,及當世掌故皆是也。”這就更加清晰地表明他所說的經濟之學的內容,事關經世濟民、治國平天下。

    晚清以降,清朝國力日益衰弱,內憂外患。作為既有中央工作經歷、又有軍旅經歷的大員,曾國藩文人武職,密切關注時局,非常重視軍事,留意戰史。他的憂國憂民之思、經邦濟世之念,深深融入了文章編選之中。

    《經史百家簡編》充分體現了曾國藩尊經重史、經世致用的思想。一是以六經為文章之源,除“傳志類”外,每類文章,開頭所選的都是經書之文;二是輯錄了許多史傳文章;三是創設“敘記”“典志”文章分類法,選取有益于治國理政之文。所選“典志類”主要是“記政典”的文章,即關于記載治國的典章或制度的文章,事關為政治國;至于“敘記類”,所選主要是記事的文章,具體來說,記的多是戰事,如《左傳·秦晉韓之戰》《通鑒·赤壁之戰》和韓愈的《平淮西碑》。四是擯棄了許多不切實用的文章,在分類上沒有姚鼐《古文辭類纂》所設的“贈序類”,這種文體應酬色彩明顯,多無病呻吟或違心諂媚之作,因此曾國藩對此類文章不以為然,曾說“宇宙間乃不應有此一種文體”。

    “國學者,統道與文也。姚氏《類纂》畸于文,曾書則二者兼之,所以可貴也。”青年毛澤東視《經史百家雜鈔》為“通國學”的入門書,認為“統道與文”,優于《古文辭類纂》。顯而易見,青年毛澤東看到了《經史百家雜鈔》經世致用的價值取向。曾國藩精選而成的簡本《經史百家簡編》,亦是值得今人學習研究的國學著作。

    (來源:《旗幟》2024年第3期;作者單位:北京日報社)

    ( 編輯:王馨悅   送簽:王馨悅   簽發:鐘鳴 )